从戎前,也是参加工作前,我从没吃过月饼。那时每当中秋,在老家园间都是吃叶儿粑。又因包粑的资料为桐子树叶,合拢后形似弯月,故人们又称月儿粑。
第一次吃月饼是在部队过中秋,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在外过中秋,并且仍是在户外过的,形象非常深入。
那年刚好迎来双庆,中秋刚好与国庆紧挨着,中秋第二天便是国庆节。咱们连队此刻在山高路远的当地,远离部队几百公里外的戈壁滩上施工。所以放假的事,就由连队说了算。因要抢在初雪降临前达到方针,所以连队抓得紧。咱们脱离部队营区近半年了,在户外睡帐子,吃野炊,风餐露宿,各方面都不便利,都想早点施竣工回营区。
施工地点在托里县一个叫庙尔沟的当地,咱们叫做“庙尔沟施工”。使命便是架起军用电线,帮忙机线连把原架起在山谷里的军用线路移到公路旁边,工程量相当大,光靠机线连很难短时刻完结,所以上级派咱们工兵连合作。
连长姓张,年青帅气,精干高个,头脑灵活,他和连队干部主干商议,怎么过个有意义的户外中秋节,尤其要让咱们这些刚入伍的新兵活泼起来,不能一个人发愣,一发愣,就想家,一想家,施工就会心猿意马,顾此失彼。
最终定下来扮演一台小节目,各班都要报送,吹拉弹唱、朗读、独白都可以,只要能登台扮演。
我班的使命就落在我头上了,班长叫我预备一个。我思来想去,因身边没带笛子,口琴是随身的,决议吹口琴。
连队为各班发了不少吃的,有糖、花生、瓜子、生果,用脸盆装得满满的,当然更有主角——月饼了。月饼是按人头发的个数。
第一次见到月饼我感到很稀罕,掰开一看,里边有不同的馅,豆沙的、蛋黄的等;月饼上面还印着吉利祝愿的凸出来的各种字,摸着很有手感。我其时在心里说,从戎真好啊,过节吃这么多东西,还吃上了从未见过的月饼。
戈壁滩温差大,迟早有些冷。那晚月亮特别圆、特别亮。节目就在露天扮演,全连官兵坐上马扎围成一圈,中心点了一堆篝火,轮到谁,就站在中心去扮演,依照建制班排的次序进行。我地点的四班靠中心,于我来说,又多了点时刻了解节目。
那晚不知怎么回事,虽然我极力不去想家,可吹着吹着,仍是想家了,眼泪何时落下来都不知道。是的,想家了,忘情于边关的明月,想着家园的月亮是否如今夜般又圆又亮。
我也是第一次捧着圆圆的月饼,对着天空圆圆的月亮,做了比较,哪个更圆?哪个更亮?
守着边关,一家不圆万家圆。忽然,我感到鼻子一酸,热泪就来了。吃完月饼,啃一个脆甜的苹果,仍是那么的甜。
那天晚上,咱们自娱自乐的文艺扮演起到了效果,减弱了想家的心情,尤其是咱们新兵第一次离家过中秋,不免有点不习惯。
那晚我们唱啊吹啊跳啊吼啊,直到深夜,篝火已灭,皓月当空。回帐子时,我回头看了下,那堆红红的火星子,还在发着亮光,照射天空,似乎在跟冷月比较,谁更炽热。
作者:李洪峰(四川邻水人,我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,上任于邻水县人民查看院。著作散见《查看日报》《新疆日报》《北方新报》《星星诗刊》《天池小小说》《广安文艺》等报刊。著有散文集《摆步河沟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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